关于《青年》声音制作的访谈

　　《青年》讲述三个鹤岗青年：刘金财、国庆、铁英的故事。刘金财为情而死，国庆为了朋友而死，铁英还活着，导演耿军在故事梗概的最后这么写着：“死去的青年,偶尔会在话题和亲人朋友的头脑里出现,活着的青年还要适应这生活，这世界，可能铁英已经摸出点门道了......”这部影片去年在北京独立电影论坛放映后，引起广泛关注，在广州、上海等各地城市的独立电影民间放映中也都进行了巡回放映。
　　　
　　　谈到影片创作的时候，耿军说这是一部现实题材的影片。他希望自己的第二部长片，是更专业的制作。因此，他组成了近20人的制作团队，浩浩荡荡的开拔到东北老家鹤岗，在那里有很多他青年时代的记忆，他的很多朋友，有很多故事。《青年》的故事就发生在那里。《青年》的拍摄前后跨了一年，从春天拍，冬天又拍，后来还回去补拍，导演对影片要求之高可见一般。
　　　
　　　导演尽量追求影片声音的现场真实感的表现，和录音师进行了不少沟通。导演耿军说自己对于最后呈现出来的声音是满意的，他觉得在资金条件、能力之内已经做的最好了，比最初期待的要理想的多。录音师娄昆对于自己首次参与独立电影的制作表示感受非常特别，是自己很喜欢的工作方式。对于最后实现的声音也觉得在条件之下是很满意的。
　　　
　　　相识与讨论
　　　
　　　对于导演耿军和录音师娄昆来说，两个人的相识其实是很简单的，经朋友介绍后，两个人通了两个电话。有意思的是，这两个电话的间隔差不多有半年之久，而第二个电话之后不久，春节的大年初七娄昆就前往鹤岗，进剧组开工了。那个时候两个人才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双方在电话中，对于影片的声音设计是有过创作上的讨论，比如网吧场景希望是什么样的声音，音乐，游戏声之类的，有过讨论，后期也会有些讨论，不过不是很多，也不系统。耿军表示：“自己对声音的要求还不是很明确，同时觉得现实题材的影片不需要过多的设计。”娄昆说：“导演给了我很大的创作自由度，影片的声音制作从前期和后期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唯一的录音设备森海塞尔416话筒还是我亲自到店里挑的，呵呵。”对于前期的声音设计，娄昆有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声音设计“首先要看剧本，对故事本身涉及到的环境有一定了解后，采取一些针对性的方法来进行声音方案设计。比如，需要考虑影片涉及到的开放性环境比较多还是封闭性的环境较多，封闭性的因素也要进一步考虑，是心理封闭还是环境封闭等等。但是，一个声音设计方案，主要还是录音师个人的想法，每个录音师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是一种创造性的工作，并非是固定怎样的。”，他表示自己是内蒙人，老家和东北其实不是很远，对于鹤岗当地的环境和生活方式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给了他声音创作的基本支撑点。
　　　
　　　困难与分歧
　　　
　　　在具体的声音制作中，其实会碰到很多困难，如在独立电影制作中很常见的在前期拍摄中经常会碰到的，街头场景的N多杂音，还有跟拍的脚步声等等，耿军觉得“此次娄昆的加盟实际上都在后期处理的很好。”说到不满意的地方，导演耿军觉得“背景音和主题人物的场景的结合，还不是很满意，如家里的，理发店的背景音等，可能需要更多创作上的意识，但是这次做的还不是很好，这当然跟资金限制，设备限制等因素也是有关系。”
　　　对于录音师娄昆来说，除了前期只有一个416话筒之外，后期其实也只有一台PC，采用的软件是NUENDO。这种条件下，其实带来不少挑战，后期花了娄昆40多天的时间。有很多场景都是比较困难的。影片中有一个冬天的场景，国庆从大马路过来，马路前面都是煤矿，很多拉煤的大车，半分钟就会有一辆过来，娄昆觉得“现场录音非常不好控制。不过后期那段处理的还好，不能说十分满意，但还是可以听的。”这完全是凭着经验来调整的。 “有些地方虽然有些噪，但并不一定要完全降噪，保留一些反倒是适合剧情的。主要是在后期调整，前期考虑的主要是话筒指向要对准，保证空间感比较饱满，整个空间的环境可以呈现。”对于娄昆来说，前期操作不是问题，前期的难度比后期要小，创作70%的问题都留给后期了。在这种条件下，这个比例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这个70%一出来的时候，吓了导演一跳。影片粗剪出来的时候， “我特别难受，声音完全无法接受” 耿军说，不过娄昆告诉他说，没关系，后期能够完全解决掉，果然，经过后期处理后，声音效果非常满意。这是和专业合作的好处。导演表示“有的时候自己要的东西比较多，不过，娄昆专业的意见很重要”。
　　　
　　　当然他们的合作有也意见分歧的时候。在拍摄铁英追逐小孩的那场戏时，导演坚持要跟着录，但那场戏每次的调度都是不一样的，整个是360度的调度。录音师娄昆说“我肯定没有摄影师灵活的，我跟着的话肯定是有问题的。导演考虑比较多的是摄影师的角度。后来我说，一个人跑是一个人的角度，我和摄影师两个人就是两个人的角度。这样的话，无形中增加了难度，也会造成问题。”最后，那场戏是把麦克架着摄影机上，然后由摄影师来完成跟录。导演耿军说到这场戏的时候，说自己的考虑是“由于非专业演员的表演不是很好控制。因此考虑表演优先，声音可以靠后，在以后处理”，他们的一个解决办法是在现场同时录了不少的环境声，以提供后期制作之用。
　　　
　　　合作及未来
　　　
　　　在谈到为什么这部影片会想到和专业录音师合作时。耿军说“资金多点，各种条件都比较好了，相对《烧烤》来说，规模大，各个部门也比较专业，同时希望声音方面也可以给影片加分。因为，声音可以做到很多轨，创作空间很大。画面就比较单一。”
　　　
　　　对于录音师娄昆来说，此次和耿军导演的合作是一次特别的经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独立电影的制作，他表示自己已经喜欢这种特别的制作方式了。娄昆05年电影学院毕业， “毕业之前两年也有拍摄经验，不过做的都是商业片子。那时候首先想到是赚钱嘛，现在是想做事。做事的重要性现在要大于赚钱。我是觉得到一定时候还是应该要有一两部自己的代表作。”
　　　
　　　谈到未来的合作，两人都表示希望有机会可以继续合作。耿军表示自己一方面在忙《青年》的发行，一方面也在筹备下一部影片，这当然也是我们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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