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然在山形（之二） 菲律宾的微笑

　　参加电影节除了能让自己持续不断的在那些难见影像里肆意妄为，更有一条就是总有些躲闪不及的巧遇。这次马然兄就巧遇了那个传说中的菲律宾电影的‘切格瓦拉’——KIDLAT TAHIMIK，电影节本身真有点黄伟凯导演的《现实是过去的未来》的现场版的味道......
　　
　　KIDLAT TAHIMIK乃菲律宾电影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亦是所谓第三世界电影运动的领军人物之一。
　　黄伟凯却认为他展现的并非单纯的广州，不是一个具象的地方，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口密集的大都市。
　　
　　图片上中心的老头儿是菲律宾导演KIDLAT TAHIMIK。
　　乃菲律宾电影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亦是所谓第三世界电影运动的领军人物之一。他最为人熟知的作品是《Mababangong bangungot》（《香水梦魇》，1977年）。他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的MBA学位，毕业之后在伦敦的国际经合组织工作。72年回国。他的作品颇得WERNER HERZOG和弗朗西斯·科波拉的赏识，后者的ZOETROPE终于帮助KIDLAT发行了这部PERFUMED NIGHTMARE。
　　
　　12日在午饭路上，巧遇菲律宾电影导演KIDLAT TAHIMIK。其实我从来没有和他打过招呼，08年在一场马尼拉的学术研讨会议上见到他，这天在山形的街上与KIDLAT爷爷迎面而过，他给了我一个很美的微笑。
　　
　　黄伟凯的黑白变奏
　　
　　11日下午3点半在山形看的第二部中国纪录片是黄伟凯的“现实是过去的未来”（DISORDER，英译名是“失序”之意），地点是能够容纳200名观众的FORUM 5；上座率非常高，我因为迟到而不想打扰别的观众的关系只能坐在前排的地上，倒也非常惬意。
　　
　　“现实”以黑白色调为主，正如作品介绍中所言明的那样，全片是以都市为主题的交响曲，由多个记录社会事件的、看似原始的材料穿插拼接而成；而尽管事件发生地是广州（多次看见“增城”的字样），黄伟凯却认为他展现的并非单纯的广州，不是一个具象的地方，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口密集的大都市。据黄伟凯自己介绍，为他提供社会事件原素材的摄影师多达十数位，其中有七八人的可用；这些人都是所谓的自由记者（FREELANCE）。黄解释说，正因为他们是业余水平，用的机器也有所区别，所以他需要把所有片段在剪辑的时候在颜色和质量上（包括颗粒上）都作出统一——这是选择黑白色调的首要原因。其次，黄少时学习过国画，他因此而比较中意黑白水墨的搭配。
　　
　　也许正是因为黑白色调的关系，黄的作品一开始有一种在梦魇中漂浮的超现实感，那些看似毫不相连的社会事件在黄重新拼贴剪辑之后不仅在连续的画面运动中获得一种荒诞感，也好似因为它们共享的荒诞内核达到了某种新的秩序与平衡；而这种荒诞的平衡似乎正是目前中国社会现实的某种无不矛盾的反映。不过在映后问答中，黄伟凯希望观众不要只关注他的作品对中国现实的呈现和也许暗藏其中的批评；他一再强调，这些社会问题是任何一个人口级数达到水准的大都会都必然要面临的。
　　　　　　　　　　　　　　　　　　　　　
　　对我个人而言，在诸如影片所搜集的如水灾火灾、交通事故（撞死人、运输生猪的大卡车出车祸，猪在高速路上奔跑）、市民警察冲突、警察调解小型纠纷、发掘古董的工地现场、弃婴等等事件中，那些丑陋的、疯狂的、失控的社会现实和社会个体正是因为黑白画面的疏离效果而反而变得不真实；那腐臭的河水、肮脏的垃圾堆、绝望的表情甚或是权利代表者的跋扈举动（如警察甚至是保安）都因为黑白色调的缓冲反而令观看者得到一种畸形的美感。例如片中有一个男子在垃圾堵塞的河道中漠然地一次次撒开一张网，从河水中打捞出诸如被丢弃的靴子等生活垃圾；有时他甚至会去做潜泳，如同他置身之地是一片轻柔河水……若非黑白画面，我想在视觉上不少人大概会无法忍受。
　　
　　值得一提的是作品的声音处理——本来与画面紧密配合的环境音、画内音等等逐渐变成具有自己生命的音响效果，有时声响滞后于画面出现，有时甚至是不相干的画面与声响配合，不无反讽效果。我以为绝妙。
　　
　　　　　　　　　　　　　　　　　　　　　　　 图文来源：马然
　　　　　　　　　　　　　　　　　　　　　 责编：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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