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厕》:忙着活跟忙着死
Too beautiful to live,too young to die。这是《
厕所之于我们,是很平常很熟悉的东西,家家都有厕所,我们在厕所里排泄兼看报纸或想心事,有些地方厕所叫卫生间洗手间,比如宾馆,而有些地方厕所叫茅厕,比如北方的农村,听上去前者要干净整洁令人心情舒畅些,但是不管怎么说,它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承载人们的排泄物,用电影里的话说,还可以是它们见证了各种身份各色人等各种型号的生殖器。而主人公冬冬就出生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别人叫他“厕神”。
这部电影的主人公我们可以说是厕神,也可以说是Tony,还可以是跟他们打赌赌输了而去喝尿的意大利朋友石头。他们都是一些可爱的人,但是他们都因为某些原因而踏上了各自奔赴天南海北的旅程,冬冬跟Tony分别为了奶奶跟弟弟的病而去韩国跟印度寻找神医,而石头,这个在北京出生长大操一口标准京片子的意大利人,他要回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未知的祖国,他说他不想做个不懂意大利历史的意大利人。当你被一种文化浸透,皮肤是什么颜色流淌的是什么种族的血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又像Tony在印度碰到的两个在香港长大第一次回国的印度朋友,当他们看到印度大街上满街都是站在墙沿撒尿的人,新鲜地把头伸出车窗外,然而这眼前的却正是他们的祖国。
通过人民公厕的下水道潜入粪水,然后那些水变成了海,海里有海草珊瑚,还有鱼的粪便。不管这个镜头有多么的《
杀手也可以有他深爱的女朋友。手提的摄象机摇晃的镜头见证了他的死亡,仓促的死亡。正像他的大佬死前笑着对他说的那样,死一点都不可怕,对于那些不关事的人,一点都不惨。这就是陈果在这部电影中对于好几次出现的死亡的一种解释,那些死亡都很平静,很自然,很低调。
要死去的人终究会死,而活着的人要么痛哭流涕,要么设法挽救。我想起《
绝症这种东西,能医的话,喝尿算了。韩国“神医”的这句话有着讨打的表面,却又有着它的内涵——有时候,放下现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又想到电影中印度人说的话:“我们的电影是药,他能清除所有压力与痛苦,不像你们中国人那样,老是不能把现实放下。”我想,陈果可真毒啊。
厕所,有时候很热闹,里面人满为患门口排起长队,有时候冷冷清清,它管它立在那里没有欲望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它,而又有的时候,有人在那里诞生,有人在那里死亡。人民公厕,既现实又虚幻地伫立在那里端望人生,端望这个逆境遍布的世界,端望人们忙着生,或者忙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