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人”徐克爱动画

    如果你喜欢武侠片，那么你一定知道他，他最新的大制作《七剑》即将在本月29日全球首映，他就是香港著名导演———徐克。即将在7月31日播出的《可凡倾听》里，你将听到他讲述自己的动画情结，讲述他如何在《七剑》片场“残忍”地对待杨采妮，他又是怎样看待张艺谋等文艺片导演拍摄的武侠片。

　　１挥之不去的动画情结

　　曹：《蜀山传》以后你似乎沉寂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因为这部片子的票房和反映都不是很理想，所以想利用一段时间使自己安定一下，进行一些反思呢？

　　徐：其实在这段过程中，我在筹备一些动画，因为我一直很喜欢动画，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口这么多，市场那么大，我们应该发展这种除了一般常规发展的类型电影之外，还没有花力气去发展的一些类型的电影，例如动画。

　　曹：那你对动画对动漫这么情有独钟，是不是对童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记忆？

　　徐：我记得大概五岁的时候，跟我母亲说，很想看迪斯尼的白雪公主。她就带我到戏院去看，到戏院门口后，她又把我抓回家了，不让看了。我当时很纳闷，妈妈说第一点它的戏里面有亲吻；第二点白雪公主穿的衣服太暴露了，这都不是小孩子应该看的。后来我真正看的第一部动画是《小鹿班比》。当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这世界上都是动画就好了，就这样开始对动画有一种感情。

　　曹：我知道你是1951年出生在越南，当时的越南可以说是炮火连天，处在一个战争的过程中，是不是也是童年的这种非常不安定的生活给你留下很深的记忆，希望整个世界是一个比较安宁的、充满童话色彩的世界？

　　徐：其中一个原因是这个。后来我从美国回来在香港做电影，做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回想到一些我童年喜欢看的电影。慢慢我理解到，动画影响我很大部分，我心里就有一个想法，我觉得应该发展一个动画的路线，所以我就尝试做了第一部，之后，我累积了很多经验想做第二部，可是没有时间。

　　曹：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有的时候你在做武侠片的时候也带着做童话的眼光去做？

　　徐：绝对是。

　　２徐克眼中的张艺谋李安

　　曹：现在像李安、张艺谋这样一些原来拍文艺片的导演也杀到武侠的世界当中来，你觉得他们的这种对武侠的演绎、解读，和你这样拍了二十多年武侠片的导演的解读是不是不一样？比如说像《十面埋伏》、《卧虎藏龙》这种戏，这样的故事，我相信如果是你拍的话，跟他们拍的可能是不一样的。

　　徐：一定不一样，我觉得电影最精彩的方面就是这样子，每个导演拍出来的东西都不一样，我觉得它的魅力是在于它的多元化跟多样化。我觉得这点是值得高兴的，因为如果拍出来一样，我们就完蛋了。

　　曹：众多导演纷纷拍武侠片，你觉得这种现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徐：正面的，多一点人去拍武侠片，对这个行业本身也带有一种希望，互相刺激，变成一种能够互相刺激能够发展起来的现象，这是好的。但是，现在在西方，受我们的武侠电影影响，几乎每一部电影都有我们中国功夫，无论是什么《超人》、《黑客帝国》、《奇侠》都有中国的功夫在里面。我觉得我们作为文化人和电影人，在武侠的文化里面可能还要开拓一些比较新的境界和新的手法。

　　曹：从一个专业的拍武侠片的导演来看《十面埋伏》和《英雄》，你觉得最大的不满足是什么？

　　徐：其实《十面埋伏》已经跟《英雄》分别很大了，我看到张艺谋已经把他的一些设计放大了，像枫叶林啊，湖水很清透等等。他已经在尽快掩盖过去的一些手法，可是武侠片排除不了一个特点，就是每一个人拍片都会有自己以前的印记，比如武术指导一来的话，都带有武术指导的特点。所以作为一个导演和武术指导的合作，很多时候要有动作的这种手法，也有他导演的本身手法，这个平衡是要有一定程度的磨合的。

　　３《七剑》的故事

　　曹：很多人觉得《七剑》没有跟李连杰进行合作很遗憾。

　　徐：其实我跟李连杰还有一些机会合作。至于《七剑》，我觉得应该让观众看到不同的人物面貌。

　　曹：听说你在拍《七剑》的时候要求所有的演员每天要随剑而行，是不是希望演员和剑从精神上能够达到一种高度的统一，就是剑人合一。

　　徐：说是这样说，做起来不容易。拍古装戏，演员一下班，换了衣服后就完全跟角色是两个人。所以当时我就向演员提议，第一点戏服自己穿，因为我当时设计的衣服很多是比较像日常生活的东西，比如说有腰带啊，有药包啊，汗巾啊。我说从你人物的感觉去穿这个衣服，你想怎么穿都可以，然后头发最好再自己梳，你这个头能自己梳，这个人物才成立啊，自己梳不了的话不成立。再困难一点的是那把剑，做剑客带剑，就跟我们现在平时带手机一样，你一定每天24小时都跟它在一起。你一定要把它变成生活的一部分。

　　曹：但是在这次《七剑》当中，对演员的选择其实有两类，一类就是甄子丹这样的本来拍过武戏，杨采妮和陆毅根本就没有拍过武侠戏，这样的一些演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能不能进入剑侠的真正的世界里头？因为你对演员的选择，大家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徐：我为什么选了杨采妮、陆毅和一些没演过武侠剧的演员，主要是我觉得一个剑客梳了一个头然后迎风站在那里，这个我们都知道他是侠客。可是在日常生活里面，我们看到一些高人，他是真人不露相的，他的潜质跟本事你看不出来。那我们挑选演员，就必须要找在生活里面不常见他们露出一种武侠气势的人物。

　　曹：据说徐克导演在这戏当中生生把一个纯情少女每天弄得邋里邋遢。

　　徐：对对，就是杨采妮演的这个角色。在农村里面生活，人不会那么干净吧。可她太干净了，我就拿了一个泥巴，在她衣服上、脸上涂。然后我看着杨采妮很无奈的样子，这个戏就这样开始拍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