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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婴儿的表达

2005-8-4 10:13  来源:现象论坛 作者:李翼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看了王超的《安阳婴儿》,包括电影和中篇小说,还有现象工作室的《影像冲动》中的访谈以及一系列的电影褒贬评论。我感到一阵激动,心悸和眩晕,眼前茫然。


可能中国人的对话与表达,都相对比较朴实,而深遂与平实之间,也有一条界限,当然这条界限是清晰还是模糊,是场面上的事,还是习惯使然,都要视具体情况而定,而这样一掺合,最后真实意义的表达,反而是让人如坠五里雾中。所以,记得美国军方报告中,曾提到台海如果出现准战争状态,美国对双方的意图肯定会发生误解,这句有前瞻性的评价就如之前对台海形势“没有异议”的高姿态一样,是中肯和准确的,但在电影方面,似乎用不着如此的“坦率”,相对意义上的“误读”可能反而是“吸引”的一大要素。


王超也提过“法国影评人也说过《安阳婴儿》虽然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但它的惊人之处就是它的非文学性。可能如果我原先是个作家,像法国的左岸派,拍出来的电影文学味就会很浓。可我恰恰不是这样,我看上去是个小说作者,但我所有的小说都是为了电影而写,小说是我做电影的笔记。作为这样一种角色,我深知文学和电影的界限,你看得很清楚的话,就形成了一种本能的抵制。有时候你太知道这条路走不了,你就本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在他的文字中,并没有太多的场景细节,心理的描写,和电影中的镜头一样,保持着客观的距离。不过,小说中还是有着很多如“自慰,避孕套,春天的故事……”这样的关键词,但在电影中都无法再去拷贝。


而我在开头,之所以提到茫然,是由于王超在整个访谈中,其实强调了一个,至少是我,在电影和小说的“表层”上,都未能去参透的关键词——宿命。影片的结尾,冯艳丽将安阳婴儿,又交到想像,幻觉中的大岗手中,在我看来,这确实具备一种东方韵味上的深遂与圆通。但王超对此的定义是希望,这个希望甚至涵盖到了影片中的所有主要角色,包括冯艳丽,包括大岗,包括黑帮头目,包括婴儿……


“其实大岗的悲剧仔细推敲起来也不能说是社会造成的悲剧,我觉得应该说是宿命,因为最后是他失手打死了人……你要知道整体的经济情况大岗是比以前好了,他以前是下岗的工人,然后他开始修车,修车以后他好了起来,他是在好了起来以后碰到了有关他宿命的一个问题,在自己想过更好的日子的时候,失手杀了人。这个悲剧我觉得应该是个命运的悲剧,不是一个社会的悲剧,我觉得我无意去刻画一个社会的悲剧,它不是我的目的,我觉得命运的悲剧,人性的悲剧是我最终要去表达的。”王超坦言。


王超1964年1月21日生于南京,80年代在大小几个工厂做工,业余写诗,热爱电影。1994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其间为《当代电影》、《中国电影周报》撰写外国电影评论。1995年─1998年为陈凯歌导演的主要助手,任《荆轲刺秦王》副导演。2000年发表中篇小说《安阳婴儿》。2000年底─2001年初导演完成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安阳婴儿》。2001年5月,影片《安阳婴儿》入选5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导演双周"。


而他也常常提到“1995年刘小枫教授的那本评价西方现当代神学思想的书《走向十字架上的真》感动并引领了我。他让我相信分担上帝的苦弱,就是听从十字架上的苦弱发出的呼唤,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出于爱并以爱与人一同受苦的上帝的手中,参与十字架上的反抗和批判这个世界的苦难、不义和争纷的斗争。拍一个"呆"电影,日常中所谓命的样子--这就涉及到镜头以外的时间.……电影还有很多未能穷尽的地方……”


其实有时候你质疑某位导演时,一个很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视角,阶层”的问题,王超从社会的“基层”走来,耳濡目染了其他象牙塔中的导演所无法感知的寒意,但王超通过自身的努力,各种外力,偶然,必然因素的配合下,走到了今天,那即使从世俗的观点来看,他都是成功了,超越了自我……所以我想可以这样认为,他本人是完全有理由去相信宿命和希望的力量……以至于在被问到“你觉得影片中的人物有能力超越他们悲惨的命运吗”


王超说道:“我觉得都是有能力的,至少说我赋予了他们跨越命运的勇气和力量……”


以上引用语句,部分出自于现象工作室出版的〈影像冲动〉一书,当然我对此的“解读”,也包含着中国式的暧昧和表达不畅,更有断章取义,过分执著于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之嫌,但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以这种个人的方式,走近独立电影和电影人,还是有其充分的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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