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荒诞,苦涩的真实
曾经看过库斯图里卡的那部《
片子的开始便是一场狂欢,酒醉的马高和佩塔两位好友纵情狂欢,似乎南斯拉夫正处在一个太平盛世中,而很快现实被战火打乱,二战爆发了,人们的生活一片混乱,甚至只能躲避在地下的世界中斗争,从事真正的地下工作。真正的荒诞发生在战后,当战争结束后,马高出人头地成为上层人物,而他只是带着心爱的女人娜塔莉在地上享受这一切,他给予佩塔等朋友的却是一个谎言,一个战争仍在继续,让朋友们在地下继续生产军火的谎言,这样,当地下的朋友们沉醉于为抗击侵略者而进行伟大奉献的时候,马高却将军火贩卖,成为了富有的军火贩子。马高是片中一个复杂的人物,在二战中他显得非常勇敢,协助朋友“抢走”心爱的女人,冒着危险解救佩塔。但是这位外表看上去就很精明的前剧作家战后的诗人又是投机的,当胜利到来,他仍要把朋友留在地下。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利益最大化,将佩塔留在地下,他就可以安心与心爱的娜塔莉相爱;将朋友们留在地下,他就可以将朋友们的爱国豪情转化成军火的利润;将朋友们留在地下,她就可以将战友的事迹广为传播为自己博取政治资本。他得意的从地上观察着地下人们的生活,仿佛在看一场肥皂剧一般不时发出笑声,或许这样的主宰的感觉也是他乐于享受的。
娜塔莉也是一个复杂的人物,给人也是一种投机的印象,时而倾心于粗鲁却充满了英雄主义豪情的佩塔,时而又挡不住掌握权势的变节军官,最后又投身于“太会撒谎”的马高,成为风光无限的英雄之妻。她显得幼稚而又世故,清秀而又粗俗,但是,看罢影片,我们很难有指责她的理由,在几乎从未平静过的南斯拉夫,作为一个柔弱女子,这似乎也是不得已的生存之道。正如解放前夕的炮声中,马高对娜塔莉说的,“德军走了,盟军来了”,在这片大陆上,主宰地上世界的似乎总是他人,德国人走了,苏联人来了;苏联人走了,维和部队来了。纳粹主义走了,共产主义来了;共产主义走了,资本主义来了;二战走了,冷战来了;冷战走了,内战来了。南斯拉夫人永远处于动荡的年代中,他们要生存就要舍弃一些东西,作为南斯拉夫人,库斯图里卡是理解同胞的,也只有真正体会过那种动荡带来的不安全感的南斯拉夫人才能描绘出如此具有感染力的生存之道。
佩塔是片中一个给人很强的悲凉感觉的人物,他显得很粗俗,一心追求的似乎只是金钱、女人、酒精,但是这样粗俗的人信仰也往往是单纯而执着的。就如他的革命豪情一样,在地下他领导着人们为南斯拉夫的解放生产军火,又压制不出到地上战斗,为民族解放奋战的激情。终于,他带着孩子来到地上,却只能与拍摄二战电影的虚幻敌人战斗,更讽刺的是这是部关于他的电影,剧中人突然由虚构走入现实,一如他自身的命运,由地下的虚构走入地上的现实,面对的却又是一场虚构的景象,而他却乐在其中,这样的人生无疑带着悲凉。更悲剧的是他的孩子,那出生于地下的孩子,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地上的风景,甚至分不清月亮与太阳,马与鹿,但是很快就死在大河中,在看到地上的世界时,这个孩子笑的那么天真,但是当他陷入水中的险境时,父亲依然在革命豪情下忙于“杀敌”,而他却沉入水下,与新婚妻子沉入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几个南斯拉夫人的命运,也是南斯拉夫民族的缩影,他们不是地上世界的主宰者,奥匈帝国,第三帝国,苏联相继征服这里,一次次的“解放”让南斯拉夫人有些麻木,因为他们的命运没有改变。就如在铁托逝世的那段画面背景中播放的竟然是二战那首脍炙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