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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的欲望抑或日常的淫荡快感

2006-10-19 0:01  来源:新浪 作者:杜庆春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和中国式大片这个概念本身就很有意思,中国的大片在哪一点上有区别于一般商业电影的大片?比如大投入这一点应该是一样的,明星制这一点也是一样,全面的营销这一点也差不多。除非我们把《大决战》这种电影也划到大片里面。所以在本质上,所谓中国式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可能觉得相同点是都是古装武侠动作片吧,所以把这个类型看出了区别于其他商业体制下的大片吧。


 


如果进一步讨论,为什么中国的大片如此类型单一。我想《卧虎藏龙》的成功自然是一个导火索,但是更久远的历史一定在于这样的一条线索,从黑泽明的电影在西方的成功,到李小龙在西方的成功,都是古装动作片,或者说在某种一样上在西方好像东方电影要进入通俗文化的市场也就是此一个类型,中国式大片集中在此也属无奈。一个电影投资到这个规模,完全靠中国市场完全是自杀,要靠西方市场就发现没有什么其他类型可选。李安的华语对白片成为主流市场的成功产品也是如此。


 


 


再进一步讨论,我可以做一个类比,东方古装类型片其实相当于好莱坞的科幻电影,比如《星球大战》,而不是西部片类型,这是这个类型的文化生产实质。但是,东方的投资者和制作者却没有创作出一个核心“英雄”和他的一系列人生。比如,《黄飞鸿》系列是一个东方市场的东西,就是里面人物的内心精神的诉求是非国际化的,而这几年的中国式大片却是非系列的高度雷同生产,这几乎就放弃了这个类型可能在西方市场的深度开发,因为零乱的人物形象和历史背景,加上高度一致的视觉设计和动作设计,使得这些作品成为空洞的雷同和杂乱的脸谱的双重缺陷。


再进一步进行讨论,就发现问题不是出在这个类型本身,而是出在我们只有这个类型,问题不是出在这个类型完全是不成立的,而是我们没有掌握这个类型生产的深层规则,比如出片的节奏、人物的整体规划、叙事主题的设计。这个类型其实可以成为古装动作的东方007之类呀!应该力求创作出一个深入人心的形象,一个真正遵循类型生产规律的故事创作。当然这些问题不仅仅在于导演的自身不足,而在于整个资本的思维能力和创造性不够。否则,如果这个系列第一集是张艺谋拍,第二集是陈凯歌拍,第三集是冯小刚拍,也许这个局面背后呈现的资本成熟度、公司运作能力和导演竞争层面都完全不一样。现在还是豪华本土游击队的占山为王的恶斗而已。


 


另外,一个更加需要思考的状况,是这些中国式大片的投资额度,开支和最后收支决算几乎完全是所谓的商业秘密,而那些对于中国电影工业制作规模的天文数字都是凭随口张扬。这种局面很难让人相信和严格判断中国电影的真是投资理性投资上限是多少?如果没有基本经济学的思考,那么这个产业还不能被成为真正的产业,中国式大片也许就是中国式的口水泡泡大片。这个问题和上述这几部大片的生产方式都证明了中国电影工业的脆弱和幼稚。


 


这种脆弱和幼稚退回答中国电影基本盘的思考就更为清晰,我们的中等投资尺度电影和小投资尺度电影在利润分配上的比例究竟如何?答案很明显,很低。也就是中国电影工业的商业资金(我用这个概念是把大量的其实非纯粹商业操作的资金排除在外)高度集中地下赌注,而没有真正的开拓精神。我不知道这种做法有什么出路?我觉得中国需要相当比例的资本发力开拓中等尺度和小尺度的国内市场。然后更多的养育出可以具有国际行销可能的类型,比如东方的鬼怪片,东方的黑帮片等等这些类型。


 


另外,关于《夜宴》的几句话


    《夜宴》里的欲望成为欲望符号的本身,欲望于是变得完全抽离,所以欲望得不到升华,所以欲望无法真正的引发内心的爆炸


    《夜宴》是一部一个死亡连接另一个死亡的戏。死亡本身都变得脱离了它的震撼价值。死亡成为常态。


    《夜宴》的开篇是一个文化符号的演出。《夜宴》的这场演出是由一个性征消退的,面目遮掩者的演出。


    《夜宴》的唯一的爱情是性征消退的符号化出演。


     《夜宴》的唯一现实性不是欲望这种终极命题,而是市民社会中的淫荡性,是“嫂子”和“叔叔”这对伦理性关系背后的淫乱想象,真极为真实,也极为本土。所以这个剧的本质上已经完全非《哈姆雷特》化,无论是人物关联,还是欲望机制和压抑机制都完全如此。


    《夜宴》可能的向度就是金基德一样的假文化腔和真色情腔,但是冯小刚一定会好一些,因为本质上他迷恋市民社会中的现实欲望,在此就是“嫂嫂”和“叔叔”。这也许对一些男性观众还是高度有效的,当然另外有效的侧面就是在阉割后对“电影开篇的舞蹈”的幻想性迷恋。阉割文化恰恰是人工的对性欲的另一种催化作用。


    《夜宴》就此有了一场很有意思的戏,“杖刑”,在这场戏中,死亡成为窥淫者。死亡在此因为对所有现实性的痛苦的遮蔽和割裂,所以死亡在此是另一次日常的,另一次日常性的扭曲和异常性的表演,是后窗后面的普通人的脸,淫荡表演是言词性质的,是直接将欲望想象性的实现了的言词性的,是绕过肉体的,是借由伦理话语代言的伦理,是积蓄在所有中国文化的日常性中的默契。


    《夜宴》就是这样的现实中国,我们有所谓文化传统的优雅假想——假面演出;我们有所谓现实中大量灾难、真实痛苦和死亡现象只是如同其实不关乎自身的连篇累牍的新闻呈现;我们依然继承着挑战禁忌的裂隙后的高度的日常性的淫荡快感想象。


    暴力成为虚弱的麻木的日常景观,色情成为白日的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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