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贤良》
很久很久以前,漠北的黄沙借助来自异族疆域的旱风吹刮着山脚下的让人沉重的泥土,从一个被风沙吹出另一番摸样的山头转向下一个,山与山之间的人们整日穿着银色的绒质坎肩,在风的背后高声歌唱着。有的娃娃不怕风,他们迎着风的方向,在一个可能是风口的地方用手聚拢着声音向一个方向发出去。不久,娃子变成了精壮的小伙子,老天送给他一个贤良的女子当老婆,娃子的妈妈指着自己儿媳妇的背影偷偷告诉娃儿“大屁股是个生男娃的兆头。”
时间在每一个精彩却不会给你太多幻想可能的刹那都能爆发出漫长的花火来,无论是白天或者黑夜。就像一位焦急地等待着娃儿出世的年轻父亲——他第一次做爸爸,第一次徘徊在被临时该成产房的自家小屋外,他焦急地握着给接生的老姨准备的红包,无论发出那一声撕破天穹的哭声的娃儿是男还是女,年轻的父亲都知道,自己迎着歌唱的情景都在16年后被这个小家伙继承,他或者她流着自己血液,他们在未来将共同享用一张桌子吃饭,共同享用一种歌谣倾诉。直到他老去垂死,即便在弥留之际,他的生活,他的追求,他的歌谣都不会背叛自己。
这就是传递的力量。作为以面传心受的方式在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声音记录条件的前提下,民歌以其巨大的生活力和足以使所有人血管里的血液奔腾亢奋的力量在千年政局变革、生产力革命和生活方式的转变中始终保持着其顽强的生命力,并以民族的,地域文化的、原生态等口号的包裹下现代化地被传唱着。
民歌之于中国正如蓝调之于美国,民谣之于黄种人人正如爵士之于黑种人。
早先选择西方摇滚乐,并在重金属的轰鸣中云周游四方的苏阳会不会猜到,最终,当他认为摧毁一个旧我及旧的价值核心时,家乡的民歌会让他留恋往返,空前痴迷并义无返顾。难以想象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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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苏阳的音乐在很大程度上是中国西北版的另类摇滚,以煤油炉式的、以红辣椒式的分散与跳跃性手法,结合西北民歌宏大与苍茫的音律杂交的母语摇滚。人们可以在任何时期,以任何的动作、心态去倾听这样深厚的,包含着激动的音乐。在更高的层面面,这种尝试的意义在于一个中国音乐家对全球化和多元文化的理解和探索。而对苏阳来说,10年的艰辛与磨难化做十首通达古今,音盖江河的诗唱。
真正意义上的土根摇滚,虽然在效果器的电路上争鸣着,而爆发出只有中国人,只有掌握着以汉语为母语的华人才能真正领悟的精髓。而音乐同时也是属于全世界爱乐人共同享受的交流方式。在今天,当爵士乐充斥着世界每个角落,并影响着各个民歌音乐流行走向时,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如此瘦小的背影,他叫苏阳,他潜伏10年精心孕育的专辑叫《
不以种族的名义,不以地域的名义,不以文化的名义,不以立场的名义,仅仅以音乐的名义,用音乐标准去检验音乐品质,苏阳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