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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田电影座谈

2007-10-2 1:21  来源:www.fanhall.com 作者:前田佳孝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Wo——前田佳孝


Dy——赵大勇


Wh——黄文海


Rk——朱日坤


 


Wo::今天是几号?


Dy:96


Wo;96号在朱日坤家。那咱们开始聊一聊。一开始为了日本朋友了解情况,各位做好自我介绍吧。


Wh;你们是影像的?


Wo;文字的,影像无所谓。


Dy:就是咱们得让日本朋友看到中国导演创作的心态,就这个吧?


Wo:开始要自我介绍。


Dy:还用自我介绍吗?你都知道,你自己写上就完。


Wo:我让你们自己说,我知道你害羞,我非得要让你说,知道吗?


Dy:操(笑)


Wo:说吧。先谁说?黄文海你说吧。


Wh(这时候日坤回来)我…


Dy:猫还没回来?


Wh:我…


Rk:徐辛给我打电话说南京已经发现《好似不如赖活着》的盗版碟(笑)


Dy wh:我操(笑)


Wh:盗版碟都发现了?


Dy:是不是跟你一样的?


Rk:我不知道,他肯定是盗我的版。


Wh:我们那个…那个…下个月就去…什么的(笑)


Wo Dy:(笑)


Wo:说话这么有障碍(笑)说你自我介绍嘛。


Wh:我们就是那个…


Wo:不是我们就是,先说你自己,黄牛田的事情过一会儿问。


Wh:就是那个在中国拍纪录片的嘛。


Wo:你是中国拍纪录片的?


Wh:对。


Wo:然后就没了?还有话说吗?


Wh:没话说了…。


Wo:朱日坤能不能给日本朋友做点自我介绍?


Rk:我做自我介绍?


Wo:对对。


Rk:中国看纪录片的呗。


Wo:啊?


Rk:中国看纪录片的!


Wo:就这么简单吗?


Rk:嗯。


Wo:还有什么话说吗?


Rk:希望你向日本人多介绍一下中国的独立电影,特别是纪录片。不要老是只记得发行?


Wo:就这么简单?我问你的身份。没话说了吗?


Rk:也不是了。我现在一方面是栗宪庭电影基金的工作人员。另外我在现象工作室,主要做电影的制作和发行。栗宪庭电影基金主要是做独立电影资料的收集、整理,还有对一些电影项目的资助工作。


Wo:ok。大勇。


Dy:我是赵大勇,拍真实电影的。咱么得要跟那个叫,不能老叫纪录片。咱是拍真实电影的人。


Wo:后来文章是修改不了的,你应该说真话。


Dy:就是嘛。我们就是拍真实电影!不是拍纪录片的人!


Wo:okok。好好。真实电影啊。Ok


Rk:因为他不喜欢纪录片这名字。


Dy:对啊!我就是不喜欢纪录片这名字!妈的纪录电影才对!


Wh:我们是拍电影的。


Dy:纪录片就是电视台用的。就是我们是拍电影的。咱们不是说拍真实电影的。就是拍电影的。


Wo:好好。


Dy:独立导演吧。


Wo:好。


Wo:大家都是关于纪录片的,也做纪录片。朱日坤是有现象网的背景还有栗宪庭基金,和做一些纪录片的制片人,也做独立电影的发行。这次我主要想谈最近中国纪录片的动态,主要谈黄牛田电影吧。黄牛田电影是什么样的东西?还是由黄牛田的黑社会老大来给日本朋友说一说。


Rk:我是黄牛田的地头蛇(笑)。当时在广东深圳拍纪录片的刘高明组织了一个活动,邀请的人中有部分后来黄牛田电影小组的成员,就是黄文海、赵大勇、王我、徐辛,还有胡新宇,我们一起在深圳放映了这些作者的影片。我是作为一个见证人过去的,后来这些作者想一起做一点事情。实际上,要是以后写回忆录啊什么的……其实是发现了大家的一些观点是比较一致的,在很多问题上都比较有共识,所以他们就想互相有一些更紧密的合作性的东西,或者在创作啊各方面能互相支持、探讨事情。正好他们去了我老家,那里叫黄牛田村,大家觉得用黄牛田做这个小组的名字很好,所以就叫黄牛田电影小组。


Wo:那天是……


Rk:八月二十号。


Wo:可以说是正式成立了吧。


Wh:我们当时去了个“老男人的party”,当时还有周浩,不过周浩因为有些观念跟大家不太一样最后还是不能合到一块,所以这还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一个(小组)。其实当时我们去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要做个什么电影小组,绝对没有这个概念。因为日坤是我的制片人嘛,有很多年的合作,然后包括大勇、徐辛、胡新宇最近参加了《童话》的剧组,都是负责做后期。我们在这个期间,日坤、王我都经常过去,我们都经常聊,聊得特别有意思。觉得居然有一帮大男人居然想的东西也差不多,而且面临的困境也差不多。但是直至去之前也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电影小组。


Wo:这是谁来开始谈那个新浪潮这个概念,是大勇吗?


Rk:对,当时我不知道大勇跟王我怎么谈起来,后来就……


Dy:实际上是,离开北京的时候就做《童话》的后期。最后一天,王我他送我,中午吃饭去,就聊起了中国电影的事,那个走向啊,还有中国电影的创作人的一些心态和思想问题,其实就是分析来分析去,这就还是个新浪潮问题吧,就是说新思想这么一东西。因为现在中国的搞电影、影像创作的这些导演,现在有很多优秀的人。还有就是这些人早些年的独立电影的制作,都是处于一种初级阶段,无论技术上还是创作上,创作上就是指脑袋思想上都是处于一种探索阶段。 但是这一群人感觉创作这方面, 感觉大家都好像比较成熟了,就是没有确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电影思想体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又面临中国这样的体制,你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去进入发行渠道电影院线等,没有办法去推广自己。 更重要的是确立起属于我们的思想体系吧。想想原来这玩意儿应该就是新浪潮这种路子了呀。你说新浪潮,这是别人的东西,那我们可能就不叫新浪潮那,那也不知道叫什么,那至少得要确认一个自己的、属于中国人的、我们这群人的群体性的思维呗。那就是聊来聊去觉得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刚好就是深圳这个“老男人的party”,(大家)都碰到一块了, 那就干吧,形成这样的团队。有了这样的团队呢,一可以解决目前的一些困境,这困境一个是发行的问题,我们拍完了片子该怎么样走,是被动式的去送一些电影节拿一些奖呢,还是去主动的寻找新的传播手段去推广呢。因为在中国你没有办法嘛,不可能去正规的发行DVD这些东西,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去想办法。 看这样只有大家抱到一起,去共同的解决。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抱到一起,刚好这群人是志同道合的,包括每个人的作品上都有比较成形的东西,还有思想上都有比较成熟的思路,这是非常重要的。那么这伙人凑到一起,我们就形成黄牛田,就共同去树立一个榜样呗。就是说至少我们有勇气站出来,说我们她妈的是能做出好东西的!咱也别说我们是他妈的最牛逼的或者我们才是先锋,也不要这样去标榜自己。


Wo:我觉得现在太象采访了,不太好。下面就开始瞎聊吧,我去换电池。反正介绍都做完了,下面聊什么都无所谓。


 


(稍微休息)


 


Wh:其实大家某种程度都是在拍纪录片,但其实我们做的是电影小组,其实我们还是有那个理想就是抱负(大家笑),在电影这一块。其实我们做的都是电影。包括DV这个载体的出现以后,我们认为包括我们所处的环境,包括DVD的大量出现,包括电影资讯、互联网,使我们在电影方面有可能进行知识的探索,有可能比我们的第六代第五代再往前走一步,包括那个经济上的独立、精神上的独立。


Wo:其实人家说的第六代第五代这种说法就是跟自己没关系。


Wh:对。我觉得这电影语言上的探索……


Rk:“代”本身是个很操蛋的东西,它代表的是种传承性,如果你是传承第五代或者第多少代的话这是很糟糕的。


Wo:对。因为谁来指(这种说法)你都不知道嘛。因为是人家以你的年龄来判断我觉得挺可笑的。


Wh:也许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背景和那个……


Wo:但你觉得用那么简单的第五代第六代这样的概念来概括一个时代的话那就显得整个中国电影的一种偏执。


Dy:我觉得第几代第几代纯粹是媒体炒作的骗局,它要找一种说法。媒体这帮人就是什么都不懂,他是个傻逼,就是他妈给你弄一个第五代第六代。那第五代第六代跟创作有什么关系?


Wh:但是每代都有特色性,共同点还是有的。


Rk:他的共同点只是说它是从哪个年级毕业,而不是……就是说这种(说法)还是比较牵强的。


Wo:假如说我出来是第七代吧,我不管。


Wh:不,你现在提这个问题就没用嘛。这其实是说电影的时代嘛。


Wo:反正别人给我这样的定义,或者……


Dy:你是第七代!(Wo:我不是啊。)他是第八代!


Wo:我是第零代!我是黄牛田。


Dy:(笑)我们他妈什么也不代。


Wo:对!我觉得精神上可以看到黄牛田什么也不代。


Dy:其实黄牛田你能看到他有一个很大的共性。这帮人,除了文海在电影学院他妈的进修了一年以外,其他人都跟电影学院没关系都不是学电影出身的。


Wo:(笑)对,对。


Wh:我进修好像变成了最正业的啦,哇操,这说明我挺专业的,唯一比较专业的(笑)


Dy:你一定要在你的简历上把这个划掉!


Wh:哇操!(大家笑)


Dy:耻辱你知道吧。


Wo:我先主持一下。大勇以前是做当代艺术吧,画画什么啊,还有做广告的。


Dy:对。


Wo:他也有这种……(笑)拍广告已经算是……


Dy:(对Wh)应该说我比你更专业啊!


Wh:你拍的是他妈的大片啊,哇操。


Wo:黄文海,我特奇怪,想问你你是以前电视台的是不是?


Wh:对。


Wo:干七年啦?


Wh:四年。


Wo:干完四年以后进修电影学院……


Wh:我在(进电视台)之前进修。


Dy:他先进电影学院,然后去电视台。他得感谢电影学院,所以那个简历为什么让他抹他都不抹掉。


Wh:在电影学院,我那个时候至少比你现在上电影学院要好。我们请的老师是最好的老师啊,


Wo:周传基?


Wh:教学教得最红的,一年要交六千块钱呢。


Dy:对啦。我告诉你啊,其实这是啥啊,就是这些人啊都是在本身对电影的爱,这是前提。


Wo:电影狂。


Dy:操你妈个逼,我就喜欢这个。我告诉你我说白了,我到98年还没有去做电影的欲望。我知道我在拍广告,但是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欲望我要去拍电影,我要去他妈的自己拍真实电影,拍纪录片,是吧。真的我绝对没有这种欲望。我那时候还是一门心思的就是画,就是在当代艺术这一块来做点事,还是完全没有这种概念说要干这个东西,所以你们是前辈。


Wh:(笑)


Dy:但我那时候尽量说服我身边所有的朋友,我说服了两个,一个去电影学院学录音,一个他妈的去学表演。就是我说“诶,你应该去他妈的,你要是热爱”——因为他们都爱这个东西嘛——“那你就去电影学院去学。”但我没有这种想法。


Wh:你应该去导演。你在这事前已经……


Dy:我这是导演人生!


Wh:你已经把你的后期人员和前期人员全部弄到。


Dy:对,就是说那个录音,就一直想要跟我拍片子,现在尽是拍大片呀之类的。然后我是到了从美国回来以后,那个时候就是人啊一下子就是乓铛一个跌到他妈的谷底去,我从美国回来他妈身上只剩下两百三十美金。哇操,我不知道我回来干啥。你似乎已经适应了美国的那种生活了,那种状态了。回到国内以后吧,哇操你觉得走到哪儿都不对,出去干什么什么都觉得不对劲,那种心态。操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其实他妈了个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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