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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的尘土》,喧哗的真实世象

2004-7-6 3:07  来源:fanhall.com 作者:萧狼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喧哗的真实世象


 


看完黄文海的这部长达110分钟的纪录片作品,我感觉有点累,有点恍惚,有点伤感,又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确实,这是一部喧哗的片子,通过一群喧哗的世象人物,纪录了一个喧哗的真实尘世。


 


片子开始的7分钟全是打麻将的镜头,夹杂着出片题和麻将馆主人宏伟夫妇清理赌场。或许是黄文海有意,或许是由于麻将馆的空间太狭窄,片中的赌局镜头几乎全是中近景和特写,而且经常有前后景的长焦挤压。这样,镜头中的空间越发显得狭小、拥挤和憋闷。加上赌局上的一和一碰、一惊一咋,一种喧闹、急促、亢奋甚至疯狂的氛围就很明显地表现出来。这是一次对“喧哗”的诠释。


 


与这对应的是片子临近结束时阿龙等一帮人在酒桌上那个场景。酒和赌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将人的某些情绪完全激发出来,无限膨胀,近乎疯狂。在这个场景中,创作者也有意识地运用相应的镜头语言来营造这种氛围,如急甩、急推。


 


这些处于喧哗尘世中的年轻人都处于失落状态,他们在酒精的催化下沉浸在自己建构起来的虚假辉煌中,自我慰藉。我也是个好酒的人,也曾无数次处于这样的氛围当中,那是真实的。看片子时,我们是清醒的,会觉得他们有些可笑,或愚蠢。但是,每个人喝了酒都会是那样,人性中坚强的、脆弱的、虚荣的、赤诚的各面在这种场合中都会赤裸裸地突现出来。因此,任何人没有资格嘲笑,反倒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很多启示。他们的生活没有奔头没有阳光大道,但他们并不完全这么想,他们有各自的理想:一套房子,还有20万。


 


可他们的理想最后却只是建立在六合彩的赌博上面,这个喧哗的社会中,人们的生活似乎永远只能是悲剧。正如开发廊的阿紫,正如无处可逃的王蓉。


 


在时空中跳跃的四条线索


 


在前20分钟,给人的感觉还是这个片子很乱,人物众多、叙事纷散。但逐渐的,由于创作者的反复突出和强调,片子的主人公逐渐凸显出来,对应的叙事线索也明朗起来。整部片子主要有四条线索:一是麻将馆,对应宏伟一家;二是六合彩,对应阿龙等人;三是生孩子,对应王蓉与牛振宇;四是发廊,对应阿紫和小丘。


 


这四条线是处于同一时空的,有某些交织和碰撞,并行向前推进,构成片子的整个叙事框架。但四条线索基本上是彼此独立的。在耀扬城这一横向的空间中,四条线索纵向铺开并行,形成本片广阔的关注视野,共同构成一个喧哗的真实世界。


 


在交叉剪辑中进行时空跳跃是处理四条线索的结构手段。片中的时空跳跃是频繁而明显的,这也是片子显乱的缘故。而且片子不是以场景为单位进行线索交叉,而是将场景也拆剪开来。某线索的一个场景没完,就接着切入另一条线索的某场景,几个镜头后再切回来。但是与电影叙事中的交叉剪辑还不一样,交叉着的两个场景最终并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只能说创作者是有意地使用这种剪辑风格了。回到片子的喧哗主题,一切就不难理解。喧哗本身就有混乱的意思,创作者在努力将形式风格与喧哗主题联系在一起,形成互动关系。这种做法还是比较成功的,可以想象如果将四条线索拆开分别讲述,叙事脉络会清楚很多,但主题效果肯定会有很大的削弱。


 


片子的最后,四条线索都打了个结。因为非典,宏伟一家关了麻将馆到乡下送瘟神了。阿龙等人沉浸于六合彩,虽然越输越多却不能自拔,酒席那个场景是这条线的一个仪式性结尾。王蓉终于把孩子打掉,一个人默默地躲在街角黑暗处哭泣。阿紫和小丘由打闹而翻脸。


 


片子最后一个场景是发廊里的按摩室,按摩女使用各种姿势对付着那具中年发胖的身躯。昏暗中,我们能感觉到那种堕落、肮脏、颓废的气息,正如整个耀扬城,正如这个喧哗的尘世,这是生活中的底层真实。


相关链接: 黄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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