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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上苍保佑所有不能吃饱饭的艺术家

2004-11-8 13:45  来源:Fanhall.com 作者:c'est la vie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2004年10月的倒数第二天,我得到了小索去世的消息,当时我在春秀路边上的“愚公移山”看演出,朋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并说死因是癌症。

  于是我在第一时间通过Blog和QQ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身边那些可能知道“野孩子”不是一帮野孩子的朋友。不知为什么,他们的反应并不是悲伤,而是用一句“什么癌”让我把悲伤留给了自己。我知道,这不是我想得到的回答。

  小索是野孩子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他和“野孩子”都不是明星,但来自西北的他们却用不插电的三大件演奏着家乡的花儿音乐,在国内和国际的音乐市场上都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虽然他们的作品从未通过官方渠道走向市场。

  如果不算上与我们无关的Kurt Cobain,类似这样的演出是从2002年8月2日为PK14贝司手孙霞捐献医疗费的演出开始的,而后是2003年的孙澍,现在是小索。从一场演出的策划来看,这次演出采用门票自定的方法,更像是一次自愿捐款,而非被迫的行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自由的门票制度,才吸引了许多并非是为了纪念而来的人的到来。他们心里想的不是一个人去世的沉痛主题,而是用便宜的票价来享受17支乐队的表演。

  因此,若不是赵老大、王娟、周云蓬和冬子用民谣的方式作为开场,如果不是“冷血动物”和“声音碎片”只有谢天笑和马玉龙各用一把箱琴来代表乐队整个乐队的致敬,我想现场所有因沉痛而表现出的沉默都会用兴高采烈来代替。

  “舌头”的出现让台下的观众小小的骚动了一下,但因为这次主体所造成的情绪低落,使得他们即使用了失真音色,也没能让观众产生更大的骚动。倒是走Raggae路线的“妙”(前“冷血动物”鼓手武锐担任其吉他)让人们感觉到了一丝轻松,虽然主唱那句“我们想用快乐的音乐给小索送行”引来了很多人的不屑一顾,但我却觉得,当一个死亡摆在你面前时,就应该以这样的态度去面对。沉溺于一个死去的悲伤之中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而且这种悲伤有时也显得毫无必要,重要的是我们能记住野孩子的音乐,能记住小索曾经给我们带来的快乐。

  我想,小索的死之所以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并使得生前好友们能在2004年的11月4号为他策划一场捐款演出,并非全是因为他和“野孩子”在一起时的音乐影响了身边的朋友,更多的是因为他在三里屯南街开办了那段时间整条街最热闹的河酒吧。这间酒吧存在,不仅仅意味着南街又多了一个消费场所,而是给了更多有特色的民谣艺人一个演唱的机会,并渐渐形成了该酒吧独有的河文化,让内地的民谣不仅仅再是街头的弹唱和对Bob Dylan的模仿。

  而后,我高兴的看着“乒乓聚会”用Funk和Free Jazz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木马”在掀起全场最高潮的同时,用他们特意为小索的离去写的那首歌表达了怀念;颜峻和王凡在实验氛围音效中混入了野孩子曾经歌唱过的声音;并最终,通过“美之瓜”的三首即兴作品沉浸在音乐的喜悦当中。

  相对于纯洁的音乐,我更希望用平静告别一个人的离去,但有时我也喜欢在特殊的时刻抵达狂欢。

  小索的死是因为胃癌。也许这样说并不符合纪念的气氛,但吃不饱饭确实是一支商业收入微薄的乐队不得不面临的现实,正如特意从上海赶来参加“纪念小索音乐会”的上海朋友所说:他们在外面总是不会照顾好自己。

  愿上苍保佑所有不能吃饱饭的艺术家们,保佑他们不再忍受胃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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